李长栓老师开学寄语：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翻译
译理不分语种。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李长栓教授对翻译的见解:
一、译者的理解应当接近、达到、甚至超过作者水平;
二、译者需要表达作者清楚表达、希望表达、甚至应该表达的意思;
三、译文的表达形式可能与原文相同、相似或完全不同。
名言:"笔译是口译的基础，口译的最高境界是出口成章。"
另附文：
李长栓：以批判性思维贯穿翻译始终
李长栓，北京外国语大学高级翻译学院教授、副院长（主持工作）。1993年入读北京外国语大学联合国译员训练部(班)（现北京外国语大学高级翻译学院），现为北外高翻学院教授，从事翻译教学、研究；兼做口笔译实践，擅长法律翻译。李长栓教授是联合国的在册译员，曾在纽约、日内瓦、曼谷等联合国机构短期从事英汉笔译，并为联合国及其专门机构提供远程翻译服务。
[摘要] 翻译可以分为理解、表达、取舍三个环节。理解既包括理解原作，也包括理解翻译的具体情境。对原作的理解要接近、达到甚至超过作者的水平。在理解的基础上，表达作者清楚表达、希望表达甚至应该表达的意思，并视翻译情景的 需要，决定以与原文相同、相近或完全不同的形式来表达原作的意思。本文以具体例子，说明译者如何通过批判性思维，达到上述三方面的要求，并提出翻译教学应放在培养批判性思维能力上。
[关键词] 批判性思维; 理解; 表达; 取舍; 翻译
翻译可以分为理解、表达、取舍三个环节 ( 李长栓，施晓菁，2012 : 1-4 ) 。理解既包括理解原作 ( 作者、写作背景和作品本身) ，也包括理解翻译情景 (译者所处语言文化背景、委托人需求、翻译目的、 译文用途等) 。译者只有在充分理解原作的基础上，才可以准确表达原作的意思 ; 只有在充分理解翻译情景的基础上，才可以在翻译中取舍得当。
译者的理解不同于普通读者的理解 。普通读者可能只需理解大意，而译者的理解则要接近、达到甚至超过作者的水平 。在此基础上，译者要表达作者 清楚表达、希望表达甚至应该表达的意思 。在表达过程中，译者要根据翻译情景决定是否对原文进行变通或取舍，采用与原文相同、相近或不同的形式传递原文的意思 。 ( 李长栓，陈达遵，2014:4-5)
译者要达到理解、表达、取舍方面的上述要求， 必须具备批判性思维能力 。本文举例说明翻译中的批判性思维，并举例说明如何运用批判性思维，监控翻译的质量。
一、理解中的批判性思维
译者的理解不同于普通读者 。普通读者只关注自己感兴趣的信息，译者要关注所有信息 ; 普通读者只需要理解大意，译者需要理解宏观和微观层面的精确含义 ; 普通读者跳过难以理解之处，译者要查清楚每个细节 。可以说，译者是世界上最认真的读者。原文中存在的一词多义、语意含糊、结构歧义以及语言或逻辑上的瑕疵，译者都会予以关注并利用逻辑思维或批判性思维加以解决，这是机器永远没有办法做到的 。例如：国际法院某判决书中有句话 : 例( 1)
The Court's conclusion shows that the Palestinian territories occupied in 1967，including East Jerusalem，are indeed occupied territories，that Israel is indeed an occupying Power，and it recalls that international law forbids the annexation of territories through the use or the threat of the use of force．
其中的 it 应该指 conclusion 还是 the court? 从 形式逻辑来看，应该是 conclusion ; 但从含义上来看， “回顾”(recall) 的主体应当是人或拟人( “法院”) 。
同一判决中还有一句话 : 例(2)
Those resolutions consider the territories to be occupied and Israel to be the occupying Power under international law．
原译 : 依国际法，这些决议认为这些领土是被占领土，以色列是占领国。划线部分是修饰 1 ) considers，还是 2 ) to be the occupying Power，或者是 3) to be occupied + to be the occupying Power? 根据逻辑，只能是选项 3 。
改译 : 这些决议认为，依照国际法，这些领土属于被占领土，以色列是占领国。
另一份国家法院的判决中有这样一句话 : 例(3)
The Court further notes that Nicaragua recognizes the existence of the two new caios and the trench，al- though it states that all work relating to these features stopped following instructions given by President Ortega on 21 September 2013．
原译: 法院还注意到，尼加拉瓜承认存在两条新运河 和这条浅渠，但声称与上述设施相关的所有作业已 于 2013 年 9 月 21 日在奥尔特加总统的指令下停止。
划线部分修饰谁? 修饰 given 还是 stopped? 似乎是修饰 given，但原译理解为修饰 stopped，似乎也有道理 。真相只有一个 。单凭语法分析无法作出确切判断，必须依赖文本之外的信息 。根据联合国的另一份文件，判断 2013年9月21日是奥尔特加总 统下达命令的时间 :
On 21 September 2013，President Ortega gave in- structions that Mr． Pastora was to cease all operations on the two new canios and to withdraw the dredger．
所以，译文应当改为 :法院还注意到，尼加拉瓜承认存在两条新运河 和这条浅渠，但声称奥尔特加总统2013 年9月21日下达指令后与上述设施相关的所有作业已经停止。
再举一例 。这是一幅图片的说明，原文是 : 例(4)
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李铁映为北京外国语 大学欧洲语言系创办50 周年题词。但笔者拿到的原文中不包含图片 。所以，无法 判断图片是李铁映在挥毫题词，还是已经题写完成的寄语 。如果是前者，就要翻译为 :
Li Tieying，Vice-Chairman of the National People’s Congress ( NPC) Standing Committee，writing a dedi- cation to SELC in memory of its 50th anniversary
如果是后者，则要改为 :
A dedication by Li Tieying，Vice-Chairman of the National People’s Congress ( NPC) Standing Commit- tee，to SELC in memory of its 50th anniversary
后来要到图片(右上) ，才确定是后者。 所以，翻译图片说明，一定要看到图片，否则很可能出现明显的错误。
依靠批判性思维还可以发现原文中的瑕疵 。例如，笔者在翻译联合国某专门机构的 Staff Rules and Regulations 时看到这样一段话 : 例(5)
(1) tax rates used in conjunction with gross sala- ries for staff members without dependents :
(i) assessable amounts for staff members with neither a dependent spouse nor a dependent child shall be equal to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gross salaries at different grades and the corresponding net salaries at thesingle rate ;
(ii) ……
其中的 assessable amount，意思是“应纳税所得额”(即计税金额) ，是计算所得税的基础 。 比如，总收入为 10000 元，税率为 20% ，则计税金额为 10000 元，应 纳税额 ( assessment amount 或 assessment ) 为 2000 元 。Assess的意思是“计算 ( 税额) ”之意 。但从上下文的逻辑来看，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gross salaries at different grades and the corresponding net salaries 恰恰是“应纳税额/ 税额”( assessment amount) 。
在笔者发现这一逻辑瑕疵和用词错误后，在译 文中改正了这一错误 :
(1) 与无受养人的工作人员薪酬毛额相关的 税率:
(i) 既无受养配偶，亦无受养子女的工作人员， 其税额等于各职等薪酬毛额与相应的单身薪酬净额 之差;
(ii) ……
然后以批注形式向委托人说明: “译文已按正确的逻辑翻译，如需复制原文错误，请把‘税额’改为‘应计税数额’。”同时以英文在原文中批注说明原文可能有错，请该组织秘书处修改。
译文提交后，委托人转来秘书 处 的 回 复，大 意 是 : 你提出 的 这 些 问 题 ( 原文还有其他瑕疵) 都 存 在，但秘书处作为执行机构，无权修改缔约国大会已 经通过的法律 。不过，秘书处会把你 ( 以及其他同 事) 提出的问题提交下一届缔约国大会讨论，请缔 约国决定如何修改。
一年后笔者查看相关文件，发现秘书处果然提 出一份修订建议，最终文件也按照笔者的建议予以修改。在这个例子中，译者的理解水平可以说达到、甚 至超过了作者的水平。
二、表达中的批判性思维
表达和理解是一个硬币的两面 。如果原文的表达很清楚，译者理解和表达都不会有什么困难，甚至 机器翻译都不会有什么大错 。译者表达的困难之 处，往往源自原文难以理解或存在表达上的瑕疵。这时就需要译者启动批判性思维，澄清原文的意思， 再根据实际情况，选择适当的翻译方式 。上一节关 于原文表达不当的例子，放在本节同样适用。
实际上，有时所谓的原文表达不清，只是对于译者而言，在专家看来其实是清楚的 。译者要按专家或作者本人的理解进行翻译，而非自己的主观臆断。
比如，去年(2015 年) 财政部长在清华大学经管学院 做了一次演讲，题目是“中高速增长的可能性及实 现途径”。其中的“中高速增长”，既可以理解为中速到高速增长，也可以理解为较高速度的增长。通常情况下，作者要表达的意思是唯一的、确定的，尤 其是在非文学体裁中 。因此，译者需要通过思考判 断或调查研究，确定作者要表达的意思 。在本例中， 如果不敢确定，可以上网调查 。 网上资料可知，中国经济已经进入“新常态”，“由高速转为中高速”，百 分之 8、百分之 10 的高速增长不会再现 。结合语篇的资料，此处只能翻译为 medium-high growth，不能翻译为 medium to high growth 。这是机器翻译做不到的。
还有些情况下，原文的意思很清楚，但不符合客观事实 。译者在翻译的时候也需要根据情况作适当处理，比如请作者修改原文、在译文中纠正错误或者以注释形式提醒读者注意原文的问题 。笔者在翻译 联合国的一份文件时，遇到这样半句话 :
In the light of the announcement of theVice-Minis- ter of Health ，Huang Jiefu，in January 2015 that the practice of removing organs of persons sentenced to death without free and informed consent has been abol- ished…
这半句话本身没有什么难以理解之处 。唯一需要调查的，就是 Huang Jiefu的汉语名字如何写 。外文报道提到的中国人名，都应该还原为汉字的写法。只有难以查找时，才可以音译，并括注说明 。此处则必须查清楚 。不查不要紧，一查发现原文其实有误 :
黄洁夫不是在 2015 年1月1 日宣布，而是宣布从2015 年 1 月 1 日起“全面停止使用死囚器官作为移植供体来源”，场 合 是 2014 年12月3 日 举办的2014 年中国 OPO 联盟研讨会。
发现问题后，如果能够联系到作者，要与作者沟 通，请作者决定如何处理 。如果无法沟通，译者可以 视情况予以纠正、保留错误或者注释说明 。此处经过与联合国翻译部门沟通，在译文中采取了符合客观事实的陈述 :
鉴于卫生部副部长宣布，从 2015 年1月1 日 起，废除未经死囚自由和知情同意而摘除其器官的做法… …
当然，这个译法中其实有一处可以质疑，即同意的主体是谁? 是死囚还是家属，还是两者都要? 原文没有讲清楚，译文为了语言通顺而将修饰关系略作调整 。这一调整从逻辑来看是有道理的，也得到了文本之外资料的支持 。黄洁夫在采访中就提到过去的做法“未经供体同意”。因此，我们可以相当肯 定地说，“自由和知情同意”的主体是死囚 。这就是表达中的批判性思维 。译者的每一个选择判断，都要符合逻辑、有证据支持。
这个例子也说明，译者可以纠正原文错误，即表达作者应该表达的意思。
三、取舍中的批判性思维
如果按照字面翻译通顺达意，则按字面翻译。 文件翻译中大多数情况都是按字面翻译 ( 直 译) 。但如果按字面翻译无法达意或实现翻译目的，译者就需要基于语言文化差异、翻译目的等因素，发挥主观能动性，利用批判性思维，对原文进行适当变通或取舍，使译文更加符合译入语习惯或者更符合翻译 需要。
香港地铁站有屏幕提示 : Always let passengers exit from the train first．作为熟悉大陆城市公交提示方式的读者，自然会想到我们常见到的说法 : 请先下后上 。但笔者看到滚动显示的中文是 : 列车到达后 请先让乘客落车。“落车”是广东话，香港作为一个粤语社会，采用粤语说法无可厚非 。但从句子结构 来看，这句汉语显然是英语的翻版 。如果译者熟悉 汉语的表达习惯，也许可以采用更简洁达意的“请先下后上”，至少在普通话中如此 。这就是译者对 原文的变通或取舍。
再举一例 。首都机场的卫生间提供马桶垫纸， 上面的中文提示是“一张垫纸，一份清洁”: 例(6)
英文并没有按照汉语直译，而是译为 toilet seat cover 。左侧活动标识中的口号“微不足道小动作、 举手之劳显文明”干脆没有翻译 ( 翻译出来恐怕也放不下) 。此处选择略译和不译，甚至比全译效果 更好 。 因为这两句话会让人产生困惑: “微不足道 小动作、举手之劳显文明”，显然是鼓励大家使用， 否则不文明; “一张垫纸、一份清洁”，也可能是鼓励 大家使用，否则对自己和他人的健康不利 。但假如 用户是一个环保主义者，可能会比较纠结 : 用吧，不符合保护环境的理念 ; 不用吧，不利于他人健康 。而现在的节略翻译，将决定权交给用户，不存在道德评 判 。译者似乎动了脑筋(也不排除是歪打正着) 。
还有一例 。在公园座椅上，有这样的提示: “请 照顾好儿童，不要在座椅上攀爬、玩耍，以免发生意 外事故。”英文 译 文 是: “Please keep a close eye on your children to avoid injuries．”这也不是严格按照原 文翻译，而是根据英文读者的习惯，用英文重新表 述，做到功能对等 。这也是对原文的取舍和变通。
可见，译者往往需要根据具体交际情景，决定是 采用直译的方式，还是对原文进行一定程度的加工改造，用译入语重新表述 。这种思考能力，是机器翻译所不具备的，也是机器翻译无法替代的。
四、监控中的批判性思维
所谓监控，就是对自己或他人的译文进行检查， 判断译文是否符合情理 ; 如果不符合情理，是翻译错 误还是原文错误 。如果译者以批判的眼光看待自己 或他人的译文，往往不需要看原文，也能够发现翻译的问题 。下面这段话，是北京奥运会期间奥组委网 站上的一段报道，描述礼仪小姐的训练过程 ( 李长栓，2009: 180) : 例(7)
For the volunteers who have trained to be hostesses for the medal ceremonies，it meant standing in five- to six-inch heels with their jaws tucked in while balancing a 16-page book on their head and keeping a sheetof paper between their knees，for at least an hour at a time． If either object fell or slipped from place，the women would have to start the exercise all over again．
对于普通读者来说，了解大意即可，不会深究每个字的含义。但译者需要考虑到每个细节，包括将作者/译者描绘的情景与生活经验相对照。发现不符合生活经验的地方，再进一步核实。不知道各位读者是否发现这段英文的问题。如果读者足够仔细，可能会发现两个问题: 一、鞋跟五六英寸高，似乎太高了; 二、16 页的书，似乎太薄了。看配图中的鞋跟高度和书的厚度，似乎与英文描述不符:
再看相应的中文报道，发现了问题所在: 为了让颁奖时身姿更挺拔，每名礼仪志愿者必须穿着 5、6厘米高的高跟鞋，下颌微收，头上顶一本16开书，双腿打直，膝盖间夹着一张普通白纸。原来，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译者( 或审校) 把“厘米”改为英寸( 1 英寸 = 2. 54 厘米) ，把“开本”改为页数。从其他图片判断，这本书足有 200 页厚。真可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有趣的是，笔者当初只发现书的厚度不合常理。后来在课堂上让学生挑错时，一位女同学发现鞋的高度不对。看来批判性思维，是以译者的生活经验和专业知识为基础的。如果译者缺乏相关知识，就不敢轻易对作者或其他译者提出质疑。再举一个在奥运期间发现的例子 ( 李 长 栓，2009: 166) 。原文是: 例(8)
申请机构应于机动车辆入境后二日内到入境地 或者始发地公安机关交通管理部门申领临时入境机 动车号牌和行驶证。机动车辆可以凭中国海关出具 的入境凭证行驶至办理地点。
这段话讲的是临时进口车辆如何办理牌照 。 运会期间，一些赛车或官员用车临时进口到中国，活 动结束后运走，但在华期间需要办理证件 。笔者审校时看到的译文是 :
The applicant must apply for a licence plate and temporary driving permit for temporarily imported motor vehicles either at the traffic administration department of the public security authority of China or the depart- ment of transportation of the country of origin within two days of entering China． Motor vehicles can be driv- en to the application office with the entry certificate is- sued by China customs．
这段英文的语言质量很高，显然已经经过母语审校修改 。但如果译者假定自己是临时进口车辆的车主，车辆运到中国后要办理证照，按照这段指示能 否办到? 划线部分回译为中文是“中国公安部门 交通管理部门或始发国的交通管理部门”。试问 : 车辆已经到了中国，难道要我再回去办理证照? 再说，即使回国办理，那些外文证照中国的交管部门承 认吗? 所以，这样的译文显然不符合常识，很可能是错的。
回头再看原文: “入境地或者始发地公安机关 交通管理部门”。“入境地”容易理解 。 比如，车辆在天津上岸，天津就是“入境地”。那“始发地”又是何地? 显然不可能是“始发国”。从逻辑上看，办证 地点只能有两个 : 或者天津，或者北京。“机动车辆可以凭中国海关出具的入境凭证行驶至办理地点” 这句话，就意味着可以不在天津办理，而是开到北京办 。路上如果有警察阻拦，驾驶员可以出示海关的凭证，告诉警察正在办。
基于这样的理解，笔者先把划线部分改为 at the traffic administration department of the public security authority of the place of entry or the destination，即把北京视为目的地 。但这毕竟是推理，而且把原文的 “始发地”改为“目的地”变化太大，缺乏依据 。于是 就请同事询问起草文件的部门 。没想到答复是 : 我们也说不清，文件是照抄海关网站的。
看来我们只能自己调查了 。其实这样公开的信 息，网上很容易找到 。公安部关于临时进口车辆的 规定中明确定 义 了“始 发 地”: “本规定所称‘始 发地’，是指有组织的旅游、比赛以及其他交往活动的 出发地。”
既然如此，为了方便读者，何不把这个定义纳入 译文呢? 于是改为 :
The applicant must apply for a licence plate and temporary driving permit for temporarily imported motor vehicles either at the traffic administration department of the public security authority or the place of departure for organized tour ， competition or other activities， within two days of entering China． Motor vehicles can be driven to the application office with the entry certifi- cate issued by China customs．
当然，如果是全文翻译公安部的规定，由于“始发地”作为定义已经翻译，后面在提到始发地时，便 可以直接翻译为 place of departure 。这也是一个取 舍问题。
本节的两个例子， 自拙著《非 文 学 翻 译》 (2009) 第八章《以批判性思维贯穿翻译活动始终》。
五、结束语
批判性思维贯穿于翻译活动的始终，它帮助译者透彻地理解原文、选择合适的表达方法、作出符合需要的取舍，也是监控翻译质量的思想武器。如果译者不具备批判性思维能力，就会在不求甚解的基础上，利用所谓的翻译技巧，进行结构转换。这样的翻译与机器翻译没有区别，必将为机器翻译所取代 。译者在与机器翻译的竞赛中要想生存下来，必须发挥其作为人的优势，那就是批判性思维能力 。翻译教学，也应该以培养学生的思维能力为主，而不能把重点放在机械转化或翻译软件的使用上 。
注释 :
① 后来发现垃圾桶旁也有这个标识，能够反映这句话的初 衷，即告诫人们不要随手丢垃圾。想必是后来活动扩大 到了卫生间，便不假思索地在垫纸盒上也加了宣传标识， 说不定也没有鼓励大家使用的意思。
参考文献（略）
来源：李长栓. 以批判性思维贯穿翻译始终[J]. 上海翻译, 2017(5): 3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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